代洪利诉龙瑾瑜返还为其抚养非婚生子女抚育费纠纷案

「案情」原告：代洪利。被告：龙瑾瑜。代洪利与龙瑾瑜于1982年结婚。1985年7月，龙瑾瑜生下一男孩，取名代正杰，由双方共同抚养。1989年7月，代洪利发现龙瑾瑜与他人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，遂提出离婚。经协商，双方在重庆市九龙坡区民政局办理了离婚协议，约定夫妻共同财产归代洪利所有，由代洪利抚养代正杰；龙瑾瑜每月给付30元的抚养费，并负责偿还夫妻共同生活期间所欠债务1100元。后来，双方因看望小孩一事发生纠纷，龙以代洪利不是代正杰的生父为理由，向重庆市九龙坡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，要求变更代正杰的抚养关系。在九龙坡区法院审理变更抚养关系案过程中，原、被告双方提出申请要求对代正杰作亲子鉴定。经重庆市中心血站亲子鉴定，排除了代洪利是代正杰的生父。之后，龙瑾瑜将小孩带走并由其抚养，同时向法院申请撤回了变更子女抚养关系之诉。1990年2月，代洪利以代正杰不是其亲生子，双方之间无血缘关系以及对代正杰无抚养义务为理由，向重庆市九龙坡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，要求龙瑾瑜返还其抚养代正杰的6000余元抚育费。被告龙瑾瑜在答辩书中一方面承认代正杰不是代洪利的亲生子，另一方面以离婚前双方共同抚养小孩，且离婚时夫妻共同财产归代洪利所有，自己经济困难等为理由，拒绝返还抚育费。「审判」重庆市九龙坡区人民法院审理认为：在原、被告双方夫妻关系存续期间，被告龙瑾瑜与他人通奸生育子女，并对其丈夫代洪利隐瞒真情，而代洪利在受欺骗的情况下抚养了非亲生子女，所以，代洪利在离婚后至小孩由龙瑾瑜领回这段时间内所支出的抚育费，应由龙瑾瑜负责偿还。鉴于双方当事人在协议离婚时夫妻共同财产已由代洪利一人分得，故代洪利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因受欺骗而支出的抚育费，不予返还。据此，判决被告龙瑾瑜返还代洪利抚育费320元。宣判后，双方当事人均未提出上诉。「评析」本案的关键，是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男方受欺骗抚养了女方与他人所生非婚生子女，离婚后，可否向女方追索抚育费？本案审理过程中，有三种意见：第一种意见认为，原告代洪利虽不明真象，但他事实上抚育了小孩，承担了抚育义务，他与小孩的关系可视为养父与养子的关系，故代洪利无权追索抚育费，被告不予返还。第二种意见认为，原告代洪利在受欺骗的情况下承担了抚育义务，这种抚育行为是无效的，因此，原告有权追索抚育费。被告作为小孩的生母和监护人，应全部返还抚育费。第三种意见认为，从法理上讲，原告代洪利的诉讼请求应予支持，至于被告是否全部返还抚育费，则应根据案件的具体情况，予以部分返还：原告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承担的抚育费，被告不予返还；原、被告离婚后至小孩由被告领回这段时间内的抚育费，应由被告返还原告。第一种意见将原告与小孩的关系视为养父与养子的关系，没有法律依据。第二种意见理由正当，但考虑实际情况不够，如让被告全部返还抚育费，会给被告及其子女生活带来困难。我们认为，按第三种意见处理是正确的。本案原、被告双方当事人夫妻关系存续期间，由于被告龙瑾瑜隐瞒小孩是与他人通奸所生这一重要事实，致使原告代洪利误将小孩当成自己的亲生子女抚育。从法律上讲，代洪利在不明真象的情况下虽然对小孩进行了抚养，但他既非小孩的生父，也非小孩的养父、继父，故对小孩无法定抚养义务。同时，按照《民法通则》的有关规定，代洪利受欺骗，在违背自己真实意志的情况下所为的民事行为，应属无效；而且，夫妻关系的存续有效，并不意味着夫妻一方必然要承担另一方违法行为所致的后果。所以，就法理上讲，原告代洪利要求返还抚育费的请求理应支持。但考虑到原、被告双方在离婚时，夫妻共同财产已由男方一人分得，以及被告尚需抚育小孩，收入低等实际情况，法院判决代洪利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支出的抚育费不予返还，对双方离婚后至小孩被被告领回这段时间的抚育费酌情返还。这样处理，既充分保护了原告的实体权利和诉讼权利，又较妥善地保护了儿童的合法权益；同时对那些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与他人通奸的不道德行为，也有警示的作用。